“那……奴才告退。”延喜出去後，厲九歌褪去了一身華服，在衣櫃中翻出一件黑色的五爪鑲金龍袍，她猶豫了一下將哪件衣服拿了出來，然而頭痛襲來讓她不得不放開哪件衣服，大雨滂沱，她沖出了玉清宮，夜幕之中她猶如無主孤魂，奇怪的是她並未發現任何一個侍衛，腦中一張地圖鋪開，她也不知道她走了多久，映入眼簾的是一座年久失修的宮殿，匾額上的字也有些模糊，厲九歌鬼使神差的推開了那間宮殿。

電閃雷鳴，映入眼簾的是雜草叢生的院落，冰冷的雨水敲擊著她的面龐，厲九歌走到大殿之前，風便在這一刻吹開了這座塵封已久的殿門，殿門大開，屋中的燭臺竟然自己亮了起來，厲九歌也看清了屋內的陳設，不同屋外那般雜亂，古樸的陳設不遠處的畫像前還點著三柱香，也不過才燒了一半，看樣子有人來祭拜過，厲九歌慢慢上前，想看清那畫中之人。

畫中的是一名身著華貴宮裝的女子，女子眉目如畫嫉妒雪白，與厲元徹倒是相似幾分。

“難道這是阿徹的母親麽？生的這般傾國傾城。”厲九歌也不由得感嘆道，此時外面的風雨大作，厲九歌也暫時出不去，只得靜待在這宮殿之中，厲九歌環視了一眼四周，只見不遠處堆著一堆剛剛裝裱好的字畫，在好奇心的驅使下，厲九歌踱步到了書案之前，拿起其中一副畫講它攤開，一個白衣飄飄的少女出現在畫中，薄唇微啟，眼角含笑，嘴角微微揚起手中拿著一把短匕首，旁邊一個白衣少年雖未有五官可厲九歌卻能知道那人是誰，畢竟同床共枕好幾個月了，如果不知道那她就真的是個白癡。

厲九歌深吸了一口氣，將畫卷全部打開，皆能看見這女子的身影，有的身披戰鎧，有的華服加身，有的素衣白裳，當厲九歌忍著心痛打開最後一幅圖的時候，眼淚再次奪眶而出，那句題詞讓她有些後悔打開。

“愛你十年難開口，佳人依稀遙相見，醉落九歌下凡塵，願為攜手看江山。”旁邊還有幾個小字，聖凰元年七月初七，聖帝厲九歌像，這話出自宮廷畫師林誠之手，這題詞明顯就是後面寫上去的，紅色的朱砂一個大大的徹字，讓她窒息。

“原來，你喜歡的並不是我，我不過是她的替代品罷了。”厲九歌放下了手中的畫，任其散落在地，看著滿室撐開的卷軸無一不是厲九歌的畫像，有些是宮中畫師之手，有些是厲元徹親筆所畫，題詞皆是一樣，此時的厲九歌只覺得自己好像一個跳梁小醜，或許如果不是這張臉與那畫中人相似，厲元徹也未必會自己這般好吧。

她跌跌撞撞的走到庭中，任由雨水敲打著她幹凈的臉龐，心中很是酸楚，厲元徹喜歡的是厲九歌，她到現在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誰，白九歌，這個名字也怕是厲元徹用來祭奠這位心儀之人的名字吧，可自己又為何會失憶，又為何只記得他？她卻不知！

“厲元徹，我恨你……”厲九歌的咆哮聲傳得很遠，即使電光大作眾人也都聽到了，這淒厲的聲音讓眾人心中一驚。

“王安，外面怎麽回事？”

“皇上息怒，奴才這就去看看，可能是那個不長眼的奴才吧。”

“去吧。”王安點頭出去抓住了個小太監。

“怎麽回事？這般慌張成何體統？”

“回總管，聖元宮鬧鬼了！”小太監神色慌張，王安劍眉一挑，這聖元宮可是厲元徹生母的寢宮，多年都平淡無奇，怎會突然鬧鬼了。

“怎麽回事？好好給雜家說一說。”

“回公公是這樣的，方才幾個巡邏的士兵突然聽到聖元宮有女子的哭聲，還有叫喊聲，於是便推開了宮門，可裏面卻空無一人，女子的哭聲未斷，但寢殿內燈火通明，書畫散落一地，眾人遍尋無果，但那聲音也戛然而止，幾個侍衛當場嚇得退出了聖元宮。”

“原來如此，肯定是個別不懂事的奴才驚擾了太後娘娘的清凈，太後娘娘不高興了，別小題大做，要是擾驚動了皇上，小心你們的腦袋。”

“謝總管提醒，奴才知道了。”

“行了都散去吧。”

“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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